【顺懂】天罗地网 12
假期过完，李懂的工作也慢慢步入正轨。
老板是个挺……一言难尽的人，李懂入职第一周就见识到了。
工作室招了几个没工作经验的新人，周一开例会老板说，每周一个设计主题，你们自由发挥设计图纸，周五下班前交给我。我觉得OK的，都会加入生产线。
说完又停顿一下，我也是第一次开工作室，没什么经验，你们就看着做吧。
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种半放养状态，给了设计足够的自由，反而让人干劲十足。
李懂新手上路，要学的东西很多，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能挤出来做饭的时间少得可怜。
开始还能花时间熬汤，慢慢变成拍个黄瓜，拌个西红柿，打个鸡蛋下热水一过，两碗蛋花汤出锅完事。
顾顺也不挑，吃完还帮着洗碗，洗完特有成就感，拍照发朋友圈，配文：新技能get√。
庄羽看到后建了个群，除了顾顺，其他人都拉进来。
庄羽把顾顺的朋友圈截图发到群里，@所有人：你们看到没？顾顺是不是疯了？
佟莉问：顺子谈对象了？
徐宏在群里@陆琛：他最近情况怎么样？
陆琛回：我上次见他还是在李懂家，没什么大事。
佟莉又问：李懂是谁？
庄羽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佟莉比较乐观：或许是件好事，他很久没这么上心了。
庄羽担心：我真怕他一头陷进去出不来。
杨锐估计在忙，过了很久才回：先看看情况，庄羽盯着点，别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老爷子那儿。
庄羽说：知道。
李懂没做过家居类设计，要补设计基础还要学软件用法，忙到就差在工作室打地铺，做饭基本打水漂了，吃饭全靠外卖。
顾顺有几天没来公寓，再来带着一袋子衣服，一罐桂圆红枣茶。
顾顺自己配了钥匙，开门看到李懂在笔记本前忙活，顾顺进厨房找水杯，把茶倒进去递给李懂，“你黑眼圈都出来了，真丑。”
李懂没抬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还挺暖胃，喝完想起最近没怎么做饭，有点过意不去，“抱歉，最近太忙了，没怎么做饭。”
“没事。”
顾顺坐了好一会说，“李懂，我要留宿。”
李懂从电脑屏幕前移开视线，看他一眼，“只管吃饭，不包住宿。”
顾顺不依不饶，“只要我来，你就得做饭给我吃，你是不是这么答应锐哥的？”
“是。”
“那你没按约定不管饭了，我都没说什么，住你这儿你还委屈了？”
李懂叹口气，“不委屈。”
“那我睡哪儿？”
“沙发。”
“……行吧。”
第一天顾顺说沙发太小他伸不开腿。
第二天顾顺说半夜一翻身掉地上了。
第三天顾顺说冰箱嗡嗡的吵得他睡不着。
李懂被烦得不行，“要不买个床垫放客厅地上。”
顾顺说，“你就不能让我睡床上？”
“不能。”
顾顺依然碰壁。
过了两周，李懂差不多入门了，工作开始得心应手，能腾出时间做饭了。
顾顺抱怨吃了两周外卖快吃吐了，想吃西红柿炖牛腩。
周六下午李懂去超市买牛腩，顾顺推着购物车跟着。
超市的牛腩都是切好装盒的，李懂买东西细致，先看价格，再看日期，比较了好几次才选好要哪盒。
顾顺在一边看着觉得好玩，“你看咱俩像不像在过日子？”
李懂不明白顾顺为什么这么闲，“你每天都没正事要做？”
顾顺说，“有啊。”
李懂也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顾顺自讨没趣，“追你啊，这就是正事。”
边上有一对买鸡翅的小情侣，听到顾顺说话都看过去。
李懂把牛腩放到购物车往前走了，顾顺追上去，“你是不是不信？”
顾顺拿起货架上的切片面包看了看，过一会又一本正经的说，“我也不信。”好像刚才在开玩笑。
王覞又过来蹭晚饭，进门看到顾顺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
顾顺挑眉，“我交过伙食费。”
王覞钻进厨房刨根问底，“那人到底谁啊，怎么老在你这儿蹭饭？”
李懂炒菜的动作停了一下，“你不也总来蹭。”
“因为你做饭好吃。”
“可能他也这么觉得？”李懂又说，“人家还交了伙食费，看来我也应该考虑跟你收费了。”
“别啊李大厨，我什么都没听到。”王覞说完溜出厨房。
吃过饭王覞洗碗，顾顺收拾碗筷，李懂继续对着电脑忙活。
收拾完快9点，王覞问，“顾顺，你走不走？咱俩一起。”
顾顺说，“走。”
李懂抬头看了顾顺一眼。
下了楼，王覞在前，顾顺在后。
顾顺不紧不慢开口，“别人的私事少打听。”
王覞回头，“谁的私事？”
“李懂的。”
“李懂是我朋友，我怎么不能打听？”
“是吗？”
王覞问，“你和李懂什么关系？。”
顾顺似笑非笑，“就你想的那种关系。”
王覞骂了句，“神经病。”
顾顺也不恼，转身上楼，“我睡觉去了，你请便。”
顾顺进了房间，往沙发上一挤，“晚上我要睡床。”
李懂说，“嗯，我睡沙发。”
“那就委屈你了。”
李懂洗漱完躺在沙发上，顾顺从卧室探个头，“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睡？”
“不要。”
“那我锁门了。”
“嗯。”
李懂最近工作太忙，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顾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也没个睡意，最后起身摸黑走到客厅，蹲在沙发前。
客厅光线很暗，李懂蜷在沙发上，像一只猫，顾顺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顾顺捏了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又捏了捏鼻尖，李懂睡的沉没反应。
顾顺站起身弯下腰，把李懂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
李懂像只小虾米一样蜷起身，顾顺把他搂进怀里，闭上眼亲了亲他耳朵尖，小声说，“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