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昉】摸头杀
@Tammy @小粉猪要新生活 生日快乐~这个巧这个赶这个大白话,凑合看看吧 - -
老家的空气净化器该换滤网了,哪家货好,型号对不对,光这些就够黄景瑜挑上半天。
东北已经提前入冬了,今年可闲,不用惦记给老人选护膝保暖,还怪空落落的。
老妈打来电话催问回不回家过年,这事也由不得自己安排,剧组不忙公司没安排就能回。好说歹说解释一通总算安抚完,想着明天订束花再买个包,老妈收到兴许就开心了。
……
逛一会淘宝,刷一会微博,再逛淘宝,再刷微博……反反复复一直切换,黄景瑜都替手机觉得辛苦。
可没办法,一失眠他就只能想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转移注意力。
淘宝没能拯救他,微博让人更烦躁。
黄景瑜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都数到八百二十七只了,没憋出来睡意倒憋出了尿意。起床上厕所放完水,回来一看表都快两点了,明天早起还有个通告。
得赶紧睡了。
又开始数,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小肥羊,小龙坎,海底捞,东来顺,电台巷……还是睡不着。
最后忍不住打开微信,置顶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记录还是下午,他问尹昉晚饭吃什么。
尹昉回,土豆烧牛肉,辣子鸡丁,蒜蓉荷兰豆。
他说,肯定没你做的好吃,大锅饭都这样。
尹昉回,是不怎么好吃。
他说,不好吃也多吃点,看你最近瘦的。
然后尹昉没再回了。
以尹昉晨昏定省早睡早起不到十点就上床的老年人作息,进剧组拍戏还挺辛苦的,作息乱了不说,有时候拍夜戏能拍到天亮,黄景瑜甚至能想象他逮着吃饭的功夫见缝插针眯一会然后磕头打盹的模样。
今天是夜戏,尹昉肯定没空看手机。
黄景瑜犹豫半天,还是打了一行字。
你看到了吗?
不妥,删掉。
你信吗?
还是不妥,又删掉。
但是他迫切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这种焦虑让他宛如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前一秒他还在大海里畅快撒欢,后一秒就搁浅了,然后被人捡起来带回厨房扔到案板上剐了,嗤啦一声下油锅,噼里啪啦滚烫四溅的热油将他炸至金黄,隔壁尹昉都馋哭了……
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能想到冷笑话。
黄景瑜哎哟一声笑出来,心情稍微平缓了点。
打开微博,登录的是小号也不用切。以前看自己消息还得搜大名,现在可好,在榜上高高挂起还省了搜索一步,点进去选了热度最高的一条,分享给尹昉。
网特给力,瞬间显示已发送。
留在微信,长按消息,撤回,是否撤回,最后停在确定上迟迟犹豫。这一犹豫就过了两分钟,消息是实打实的发给尹昉了。
黄景瑜长吁一口气,他这条鱼算是彻底熟了,应该还得应景喊上一句:出锅开饭~
发完这条消息有种刑满释放的轻松,摁掉手机塞到枕头下,迷迷糊糊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叮的一声,微信提示有新消息,黄景瑜一下就醒了,愣了一会才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发现距离入睡才过去半个小时。
尹昉会回复什么。
这么一想就觉得喉咙发紧,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输入密码解锁。
尹昉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微博分享,不用点进去也能看到内容,自动截取的那些字说糊B什么的。
另一条是:咱俩真是难兄难弟。
黄景瑜眼眶一热。
尹昉不说“我不信”“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别太在意别人怎么说”之类虚与委蛇的话,只是把自己被骂的内容分享过来,沉默又笨拙地安慰他:你看,你被黑我也被骂,难兄难弟赶一起,巧了么这不是?
黄景瑜没回复,摁掉手机,用被子蒙住头。
第二天经纪人看到他说,这黑眼圈比前两天好多了啊。
黄景瑜嘚瑟,那可不,睡得老踏实了。
经纪人很欣慰,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我们。
黄景瑜点点头。
谁也没再提那天的事。
又过了段时间,风平浪静。
拍戏,广告,采访……各种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他们又见过两次面,录综艺,录晚会。
黄景瑜一直以为尹昉忘了,或者是刻意忘了。
年底将至,电影也快上映了,剧组安排他们参加采访。
媒体的问题大同小异,在回答了好几遍“剧组颜值担当是谁”“再次合作有没有更默契”“赛车手领航员和狙击手观察员有什么不同”之后,黄景瑜才发现,原来尹昉一直没忘。
那天主持人问尹昉:请问尹老师,对于鲸鱼之前在某综艺给你贴的“发际线后移”标签你认可吗?如果要“回敬” 他,你会给他贴什么标签?
尹昉认真辩解:我没有发际线后移,我天生发际线就在那,没有往后移。
黄景瑜笑起来,想着去年尹昉对着镜头还会害羞,今年已经侃侃而谈了,他有种看着自家小孩长大成人的成就感。
尹昉继续说:头发少,软。
转过头面向他:那天如果我给你贴的话。
黄景瑜暗暗期待,会是什么标签。
尹昉说:被黑,贴给你。
黄景瑜脊背一僵,在媒体镜头前锻炼出来的那点游刃有余荡然无存,大脑还来不及做任何指示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他翻了个白眼,嘴角不自然上翘,念叨:翻个大白眼。
没有人注意到他短暂的情绪失控。
他习以为常的人情冷暖,在尹昉眼里全变成了委屈,然后找着机会为自己辩解,抱不平。
没有人在意这混沌世界里的真真假假,可尹昉在乎。
然后他就真的觉得委屈了。
采访后半段黄景瑜已经神游天外,结束后回到休息室,只有他和尹昉。
黄景瑜坐在椅子上,尹昉站在一旁喝水。
黄景瑜装作若无其事问:哎你怎么想起那件事。
尹昉说:就一直觉得挺委屈吧。
黄景瑜低头笑:我不觉得啊。
尹昉说:我替你觉得。
黄景瑜抬起头说:真没事,我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要说委屈,可能就以前在上海,附近商场有很多好吃的,但是我那会穷啊没有钱,只能吃拉面啊鸭血粉丝啊还吃不饱……其实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干这行,褒奖诋毁都有,我早就做过心理准备……
好的,坏的,他默默咽下一并接受了。
因为人生么,哪有一帆风顺。
尹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眼里是心疼,又像在安慰他别逞强。
黄景瑜说不下去了。
尹昉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黄景瑜头顶。
黄景瑜一把搂住尹昉的腰,脸埋到他胸前。
尹昉又摸了摸他头顶,说:你别蹭我一身鼻涕。
黄景瑜吸了吸鼻子,闷声说:你可真烦。
鲸鱼是一种强大又奇怪的生物,他可以穿越枪林弹雨后毫发无伤,却在嘘寒问暖前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