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孔乙己体）呼吸同步训练有四种姿势，你知道么？
激情瞎瘠薄改编，见谅。
@明明少 评论名字借用了希望不要介意，比心。
全文放一起了，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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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十八岁起，便在南海的临沂舰上当小兵。舰长说，我年纪太小，怕上不了烽烟战场，就在后厨做点事罢。
外面的军官士兵，虽然平日容易说话，但逢饭点唠唠叨叨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菜从菜盆里盛出，看过勺子里有肉没有，又亲眼看将肉放在盘子里，然后才放心。在这种严重的监督下，手抖也很为难。
所以过了几天，舰长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我年纪小，退伍不得，便改为专管打靶陪练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泡在靶场，专管我的职务，移动靶子报报数什么的。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蛟一队长一副藏狐脸，机枪手也只顾训练，教人活泼不得。只有李懂事儿到靶场，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李懂事儿是蛟龙年纪最小又不恃宠而骄的人，他身材纤细，面色红润，颈上时常夹些奇怪的痕迹，左眉下眼皮上藏着一颗痣。穿的虽然是训练服，可是挡不住他童颜可爱。他对人说话，总是哥来姐去，叫人满心怜爱的。因为他姓李，别人便从网络上“李懂不懂”这n l不分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李懂事儿。
李懂事儿一到靶场，所有打靶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李懂事儿，你颈上又添上新痕迹了！”他不回答，对我说，“打一会儿靶，靶距30米。”便从肩上摘下R93。
他们又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被顾顺调戏了！”
李懂事儿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见你陪顾顺训练，被抱着亲。”
李懂事儿便涨红了脸，小兔牙露出来，争辩道，“训练不能算调……调戏，他教我狙击姿势，能算调戏么？”接连便是撒娇的话，什么“副队太坏了”，什么“莉姐也跟着闹”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蛟龙一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是切换到顾乙己的分割线——
听人家背地里讨论，顾顺在先前军舰上，也是拔尖儿的狙击手，但又嘴皮子损。于是愈过愈惨，弄到没观察员跟了。而后罗星出任务受了伤，便外调顶替了罗星位置，搭上了李懂事儿。
可惜他又生了一个新毛病，便是油嘴滑舌。来不到几天，便连人和铺盖脸盆，一齐被关在宿舍门外。如是几次，帮他说话的人也没有了。顾顺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跳窗撬锁的事。
但他在靶场上，能力却比别人都好，狙击百发百中。虽然间或没和李懂事儿一起，暂时被大家嘲笑，但不出几日，两人又一同出现，做些同步呼吸训练。
这天顾顺一人训练过半，黑着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顾大顺，你又惹懂事儿生气啦？”顾顺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还没把懂事儿追到手呢？”顾顺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全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类。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靶场上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队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队长见了顾顺，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顾顺少年怀春总是秀蛟一都烦，顾顺不能和他们秀便只好向旁人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拿过枪吗？”我略略一点头。
他说，“拿过枪，……我便考你一考。狙击手和观察员的呼吸同步训练，是怎么样的？”
我想，观察员都嫌弃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顾顺等了许久，很恳切地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将来做狙击手，要和观察员用的。”
我暗想我和狙击手的等级还很远呢，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狙击手坐着把观察员搂在怀里么？”
顾顺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呼吸同步训练，有四种姿势……”说着还用手势比划着开了一枪，挺潇洒，但没李懂事儿可爱。他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无法秀观察员的落寞样子。
有几回，隔壁蛟二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顾顺。顾顺便给他们科普如何快速与观察员达到呼吸一致。李懂事儿来了，蛟二仍然不散，都望着李懂事儿想要联系方式。
顾顺着了慌，伸手把李懂事儿拉过去说道，“懂事儿，你不生气啦？”转身又看一看蛟二，摇头说，“没观察员的人，不会明白观察员的好。”
于是在蛟二耻笑中被李懂事儿拽走了。
他们便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们，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七夕节前的两三天，别的陪练员咕咚忽然说，“顾顺长久没有来了，他的打靶记录还没人破呢！”我才也觉得他和李懂事儿长久没有来了。
蛟二队长说道，“他怎么会来？……受了很重的伤。”
咕咚说，“哦！”
“他总是护着李懂事儿，这一回，竟替李懂事儿挡子弹。战场上，打向别人的子弹，挡的么？”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先被直升机接走，后来进了ICU，躺了半月，运气好捡回条命。”
“后来呢？”
“怎样？……谁晓得？许是李懂事儿一直照顾着。”
咕咚也不再问，仍然去移动他的靶子。
七夕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着将近初冬，大家都去室内训练，我偶尔偷摸出来练练打靶。
一天下午，没有一个人来训练，我正试着做狙击姿势，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别生气了罢，下次我不挡便是！”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我便回头，看到顾顺李懂事儿二人。
顾顺形容消瘦，李懂事儿搀扶着，顾顺见了我，又说道，“好好练，哪天就成了正式兵。”
我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顾顺，你又惹李懂事儿生气啦？”
但他这回却不十分争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把李懂事儿追到手了，别人羡慕还不来不及呢！”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都笑了。顾顺看着李懂事儿打靶，不一会儿留下一袋饴糖，二人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顾顺李懂事儿。
到了年底，咕咚说，“顾顺的打靶记录还没人破呢！”
到了第二年端午，又说，“顾顺的打靶记录还没人破呢！”
到七夕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底也没有看见他们。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顾顺李懂事儿的确退役喜结连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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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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