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成为网黄的男人

马克图布

【瑜昉】耿耿星河 1

* 2008年yls辞职进了舞团,鲸鱼16岁出来打拼。串联了一些琐碎的时间线,强行让鲸鱼在北京和yls一起北漂,时间线不是很严谨,私设见谅。

* 会带入冥王星和卡戎。



楔子:


这是一趟即将飞往摩洛哥的航班,机舱内多半是电影《红海行动》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黄景瑜和几个眼熟的人打过招呼找到自己的座位。


右侧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黑框眼镜,戴着耳机,深蓝色连体工装裤,腿上放着一个kindle,字体调到了最大号。


好像周围的热闹和他无关。


黄景瑜整了整衣领,放下挽起的衣袖,在他左侧位置坐下来。


那人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旁边坐了个人。


黄景瑜咽了口唾沫,摘掉他耳机,伸出左手:“你好,我是黄景瑜,在电影里和你是搭档。”


那人浑身一僵,从kindle上挪开视线对上黄景瑜的,满脸不可置信,愣了足足十几秒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


黄景瑜凑近他的脸低声说:“尹昉,如果你还想躲着我,只能和剧组解约,要么就只能从这儿跳下去了。”


尹昉瞪大眼。


黄景瑜收回手,满意的勾起嘴角:“就是不知道这违约金你赔不赔得起。”


尹昉视线转到眼前的椅背,一言不发。


空姐走过来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


飞机缓缓升起。


黄景瑜偏过头,刚好看到尹昉眉骨下的那颗痣,长密的睫毛微颤,像蝴蝶震动的翅膀。


或许这一刻,亚马逊热带雨林因此暴雨降落,又或是大洋彼岸海啸席卷。


思绪一下飘到很远。





小时候两家是邻居,尹昉体弱多病,被彭姨送到少年宫学跳舞,11岁考上了北京戏曲艺术职业学院学芭蕾,那以后两人只有寒暑假才能见到面。


他才5岁,每天等着尹昉寄回来的信,如果信上提了他,彭姨就会去他们家读给他听。彭姨声音很温柔,比他妈妈唱摇篮曲时还好听。他就想:北京有多远啊?昉哥在那里想家吗?想他吗?然后就睡着了。


他其实认字挺早的,彭姨念信的时候会顺带教他,所以到了上学的年纪他已经认了不少字。


他跟彭姨说:姨,你回信的时候让昉哥也给我写一封好不好?


彭姨笑着说好。


街对面的邮筒成了他最喜欢的东西,贴上邮票投进去再收到回信,中间是一段漫长枯燥却也值得期待的日子。尹昉会在信上提到他跳舞时扭了脚、学校的炝炒土豆丝有家里的味道就是辣椒放得少、他学会了唱《七子之歌》……


相反他的回信就简单多了,字写的歪歪扭扭,每次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想我了吗?


后来他隐约从爸妈嘴里听到彭姨尹伯伯感情不和打算离婚。


那时候离婚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他好奇:为什么要离婚啊?


他妈就会说: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他有好几年都惴惴不安,生怕尹伯伯彭姨离婚后就见不到尹昉了。





2003年尹昉在北京师范大学念大一,4月份尹昉特别喜欢的一个港星去世了,紧接着非典全面爆发,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北京成了重灾区,那时候北京人去外地会被当成瘟神,当然“北京人”这个词不仅限于北京户籍,只要在北京生活的就会被划入这个范畴,让人退避三舍。


尹昉学校被封了,不让也不能让学生回家,全部留校监控,学校会定期将学生的情况电话汇报给家长。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到大街小巷人手一部的地步,他有两个月没听到尹昉的声音,他第一次想挣钱,想买部手机,诺基亚、摩托罗拉、西门子、LG、索尼爱立信……什么都好,只要能买得起他就送给尹昉。


熬了两个月,SARS疫情得到控制,尹昉也从牢笼解脱了。


那个暑假好像没发生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跟着尹昉在建材市场转悠,跑建材、看油漆、找设计、量尺寸……


转累了渴了他说想吃冰棍儿,尹昉就跑到路边撑着大遮阳伞的小摊,拉开冰柜盖,低头扎进去,让冰柜冒出来的白色冷气打到脸上凉快一下,然后挑一瓶1块钱的农夫山泉,5毛钱的北冰洋双棒儿。


他就在一边等着,尹昉付完钱递给他,他撕开袋子把冰棍儿劈开一分为二,给尹昉一半。冰棍儿不大,一口咬完下去四分之一,尹昉也就咬那一口,剩下的全给他。


他一边啃一边问:昉哥,买这些干嘛啊?


尹昉说:装修。


他问:为什么装修啊?


尹昉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抹了把汗说:装修完了,我爸妈就不离婚了。


他三几口啃完冰棍儿,冰的五脏六腑都疼:那赶紧看。


回家路上他问:哥,要是他们真离婚了,你跟谁啊?


尹昉拍他脑袋:别瞎说,他们离婚我就没有家了。


他说:那你来我家,我家就是你家。


尹昉噗嗤一笑,笑完语气有点失落:说什么傻话。


又拍他肩膀:走了,回家了。


然后留给他一个背影,他那句“我说的是真的”也没说出口。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17岁的尹昉心里想的是小学一年级家里装修完温馨干净的样子,固执的以为房子装好了,家就好了,就能挽救父母岌岌可危的婚姻。


暑假过完装修还没竣工,尹昉升大二,不得不回北京上学。


又过两个月,尹伯伯和彭姨离婚了,房子和尹昉的抚养权都给了彭姨。


对他来说,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2006年发生了很多事,5月三峡大坝全线建成、7月青藏铁路全线通车、8月份冥王星在国际天文联合大会上被除名从行星变为矮行星、9月F1车王舒马赫宣布赛季结束后退役、尹昉喜欢的那位港星诞辰50周年……


9月份他升初一,听着周杰伦的盗版磁带,上一年的《十一月的肖邦》还没听腻,又等来了《依然范特西》。


班上有个家境富裕的女生,她爸从日本出差给她带回来一张CD,女生特别喜欢其中一首歌——《Planet》,课间拿着CD机公放。那时候日语歌还不太常听到,一群女生在她课桌围成一圈,她也很享受的样子。


他有次从厕所回来听到,觉得那歌旋律还不错挺好听。


班上有一个相互传阅的歌词本,有一次他抄了两首歌词——《听妈妈的话》和《千里之外》,抄完翻了一下,就看到那首《Planet》的中文版歌词:


真希望你能快点觉察到我

我是一颗不停地围绕你转动的行星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即使只是细数你的小缺点

不要说再见

今天我要开始偏离你的轨道

目送你,直到最后

 

他给尹昉打电话,问“planet”是什么意思。


尹昉在电话里跟着他拼:“p-l-a-n-e-t,planet,行星。”


他挂了电话,忽然就想到8月份冥王星被除名的新闻。


书上说行星是自身不发光,环绕着恒星的天体。他知道行星绕着恒星转,这种天体运行轨迹在他心里就像玉律金科,是不会也不能改变的,却不知道原来有一天行星竟然会被恒星一把推开,脱离原来的星系。


他坐立难安。


跟他妈说:妈,我要退学去工作。


把他妈气的直哆嗦,又被他爸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俩人恨铁不成钢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不是念书的料,还不如让我出去挣钱养家。


又被他爸揍了几顿,还是不肯改口。


他妈没辙给尹昉打电话,说景瑜要退学,他从小就听你的,你帮姨劝劝。


尹昉在电话里问他:不上学你做什么?


他说:打工挣钱。


尹昉问:去哪儿挣钱。


他说:去北京。


尹昉沉默一会说:谁敢要童工。


他说:哥,我想你了。


尹昉叹口气:你好歹把初中念完了。


他想了想说好。


那一年尹昉拿着舞蹈和工商管理双学位毕业了,因为厌倦了舞蹈就随便找了一家演艺公司上班,又做行政又做经纪人还要联系演出,月薪1500,在平乐园租房,房租750。


那是尹昉的记忆。


而他只记得尹昉毕业工作了,寒暑假没了,他们俩见面的次数更少了。

 




然后到了2008年。


尹昉辞职准备进舞团,他毕业了,带着不多的行李到了北京,开始了和尹昉的北漂生活。

 

 

 ——————————

装修事件素材来源采访:《尹昉:想家的孩子》




 
标签: 瑜昉
上一篇 下一篇
评论(13)
热度(233)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我是要成为网黄的男人 | Powered by LOFTER